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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考《古代汉语》文选部分(1)

2006年12月29日    来源:   字体:   打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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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文选翻译

  01〔原文〕

  初,郑武公娶于申,曰武姜,生庄公及共叔段。庄公寤生,惊姜氏,故名曰“寤生”,遂恶之。爱共叔段,欲立之。亟请于武公,公弗许。及庄公即位,为之请制。公曰:“制,岩邑也,虢叔死焉,佗邑唯命。”请京,使居之,谓之京城大叔。祭仲曰:“都城过百雉,国之害也。先王之制:大都,不过参国之一;中,五之一;小,九之一。今京不度,非制也,君将不堪。”公曰:“姜氏欲之,焉辟害?”对曰:“姜氏何厌之有?不如早为之所,无使滋蔓!蔓,难图也。蔓草犹不可除,况君之宠弟乎?”公曰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子姑待之。”

  〔翻译〕

  当初,郑武公从申国娶了一妻子,叫武姜,生了庄公和共叔段。庄公出生时难产,武姜受到惊吓,因此给他取名叫“寤生”,于是姜氏就很讨厌他。而偏爱共叔段,想立他为太子,多次向武公请求,武公都没有答应。等到郑庄公即位的时候,武姜首先为共叔段请求以“制”封地,庄公说:“制是个险要的地方,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,若是封给其它的城邑,我都可以照吩咐办。”武姜便请求封给京邑,庄公答应了,让他住在那里,称他为京城太叔。祭仲(对庄公)说:“都的城墙超过一百雉长,会影响到国家的安全。先王的制度:大的都市不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,中等的都市不超过国都的五分之一,小的都市不超过国都的九分之一。现在京这个地方不合乎制度,不制裁的话,国君将不能忍受。”庄公说:“武姜想要(这样),我又怎能躲避灾祸呢?”祭仲说:“武姜有什么满足?不如早给太叔安排个处所,不要让他(的势力)滋生蔓延!一旦蔓延起来,就难以对付了。蔓延的杂草尚且不可以除掉,何况是国君您宠爱的弟弟呢?”郑武公说:“多做了不合道义的事情,必定会垮台。你姑且等着瞧吧。”

  02〔原文〕

  既而大叔命西鄙、北鄙贰于己。公子吕曰:“国不堪贰,君将若之何?欲与大叔,臣请事之;若弗与,则请除之。无生民心。”公曰:“无庸,将自及。”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,至于廪延。子封曰:“可矣,厚将得众。”公曰:“不义不暱,厚将崩。”

  〔翻译〕

  过了不久,太叔又使(郑国)西部和北部的两个边邑一面属于庄公,一面属于自己。公子吕(对郑庄公)说:“国家不能经得起两个君主,您要(对他)怎么办呢?若(想把君位)给予太叔,我请求去臣事他;如果不给他,我请求除掉他,不要让老百姓产生二心。”郑庄公说:“用不着,他将自己赶上灾祸。”太叔又收起原来两属的地方作为自己的郡邑,(领土一直扩大)到了廪延。子封说:“行了!共叔段的底盘要再扩大,就会失去民众。”郑庄公说:“对兄弟不亲,地盘再扩大,就必将崩溃。”

  03〔原文〕

  犹不改。宣子骤谏,公患之,使鉏麑贼之。晨往,寝门辟矣,盛服将朝,尚早,坐而假寐。麑退,叹而言曰:“不忘恭敬,民之主也。贼民之主,不忠。弃君之命,不信。有一于此,不如死也。”触槐而死。秋九月,晋侯饮赵盾酒,伏甲将攻之。其右提弥明知之,趋登曰:“臣侍君宴,过三爵,非礼也。”遂扶以下。公嗾夫獒焉。明搏而杀之。盾曰:“弃人用犬,虽猛何为!”斗且出。提弥明死之。

  〔翻译〕

  (晋灵公)仍旧不改。赵宣子多次进谏。晋灵公很厌恶他,派暗杀他。清早赶去,看到卧室的门已打开了。(赵宣子)已穿戴整齐准备上朝,由于时间还早,端坐在那里打瞌睡。退出来,感叹地说:“不忘记恭敬,真是百姓的主啊。杀害百姓的主,就是不忠;不履行国君的使命,就是不守信用。在这两者之间只要有一种,都不如死了。”便撞死在槐树上。 秋九月,晋灵公赐给赵盾酒喝,预先埋伏好身穿铠甲的武士,准备攻杀赵盾。赵盾的车右提弥明发现了情况,快步走上堂去,说:“臣子侍奉国君饮酒,超过了三杯,不合乎礼仪。”接着扶赵盾下堂。晋灵公唤出那条猛犬向赵盾扑去。提弥明徒手搏击猛犬,把它打死了。赵盾说:“不用人而使唤狗,即使凶猛,又顶得了什么?”一面搏斗,一面退出宫门。提弥明为赵盾殉难。

  04〔原文〕

  初,宣子田于首山,舍于翳桑,见灵辄饿,问其病。曰:“不食三日矣。”食之,舍其半。问之,曰:“宦三年矣,未知母之存否,今近焉,请以遗之。”使尽之,而为之箪食与肉,置诸橐以与之。既而与为公介,倒戟以御公徒,而免之。问何故。对曰:“翳桑之饿人也。”问其名居,不告而退,遂自亡也。

  〔翻译〕

  当初,赵宣子在首阳山打猎,在翳桑住了一晚。看见灵辄饿倒在地,问他得了什么病,灵辄回答说:“已经多日没有吃东西了。”赵盾给他东西吃。灵辄留下一半食物不吃。问其原因,答道:“我在外当奴仆已经多年了,不知道母亲还在不在。现在离家近了,请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她。”(赵盾)要他吃光,并给他预备一筐饭和肉,放在袋子里送给他。不久灵辄做了晋灵公的甲士,却把戟掉过头来抵御灵公手下的人,使赵盾得免于难。赵盾问他为什么这样做,回答说:“我就是您在翳桑救的饿汉呀。”问(他的)名字和住处,他没有告诉就走了,于是(赵宣子)也逃亡了。

  05〔原文〕

  癸酉,师陈于鞍。邴夏御齐侯,逢丑父为右。晋解张御郄克,郑丘缓为右。齐侯曰:“余姑翦灭此而朝食!”不介马而驰之。郄克伤于矢,流血及屦,未绝鼓音,曰:“余病矣!”张侯曰:“自始合,而矢贯余手及肘,余折以御,左轮朱殷,岂敢言病?吾子忍之!”缓曰:“自始合,苟有险,余必下推车。子岂识之?然子病矣……”张侯曰:“师之耳目,在吾旗鼓,进退从之。此车一人殿之,可以集事。若之何其以病败君之大事也?擐甲执兵,固即死也;病未及死,吾子勉之!”左并辔,右援枹而鼓,马逸不能止,师从之。齐师败绩,逐之,三周华不注。

  〔翻译〕

  十七日,齐晋两军在鞍摆开阵势。邴夏为齐侯驾车,逢丑父坐在车右做了齐侯的护卫。晋军解张为却克驾车,郑丘缓做了却克的护卫。齐侯说:“我姑且消灭晋军再吃早饭!”不给马披甲就驱车进击晋军。却克被箭射伤,血一直流到鞋上,但是进军的鼓声仍然没有停息。却克说:“我受重伤了!”解张说:“从一开始交战,箭就射穿了我的手和胳膊肘,我折断(箭杆)继续驾车,左边的车轮被血染得殷红,难道敢说受了重伤?您就忍耐它一点吧。”郑丘缓说:“从开始交战以来,如果遇到险峻难走的路,我必定要下来推车,您是否知道这种情况呢?不过您的伤势确实太严重了!”解张说:“全军的人都听着我们的鼓声,注视着我们的旗帜,或进或退都跟随着我们。这辆车只要一人镇守,就可以凭它成就大事。怎么能因受重伤而败坏国君的大事?穿上铠甲,拿起武器,本来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。受了重伤还没有到死,您还是努力地干吧!”于是左手一并握住缰绳,右手取过鼓槌击鼓。马狂奔不止,全军跟着他们冲锋。齐军溃败。晋军追击齐军,绕着华不注山追了三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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